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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想买 母亲生我的时候已经42岁了,在那缺吃少穿的年月,在那有一口白面还要留给上辈老人的年月,母亲养育我的艰辛可想而知。母亲属牛,人也像一头牛,只知干活,不知享受。一天到晚总有干不完的活计,以至于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。每年的麦熟时节,总是母亲顶着烈日,一遍遍耧晒晒场的麦子,所以我家的麦子总比别人家早两天入仓。秋收时节,我总是在母亲扒玉米的声中睡去,又在母亲扒玉米的声中醒来。母亲年轻的时候体弱多病,是有名的病芽芽,但不知为什么,在最后的近二十多年里却身体特好,就连感冒都很少得,可说是精神矍铄,走路生风,乡亲们都说这老太太能活一百岁。所以我忽视了母亲的健康,不知从什么时候才发现母亲的胃口越来越差,吃什么好像都没有滋味,干活也越来越没有力气,去医院检查才知已是盆腔癌晚期。当时的我犹如晴天霹雳,报怨老天为何对母亲这样的不公。那年我的大女儿大学毕业,二女儿和小儿子正上高中,日子总是紧紧巴巴,母亲跟我没享过一天福,我的心里总是想着,等日子好过了,一定带母亲去看看各地的美景,去尝尝各地的美食,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。母亲那年83岁,从得知病情到离开历经了四十多天,这四十多天里,我放弃了所有的活计,日夜守护着母亲,每天都要拉着她的手,好想永远这样陪着她,但母亲还是走了。当时办丧事都已实行花钱请人在灵前穿白带孝的唱“吊孝”,他们问我要不要?我说不要,我会哭。出殡的那天,我扶着母亲的灵车,从家里步行走向墓地,路程八里,我一边走一边哭诉着母亲一生的不易。感恩母亲,能做的也只有哭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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